特别没文化。根本不会写。
 

子衿 2 【靖王x靖王妃】

也是没想到这么多人会看

会尽量好好构思写一写

各种意义上都很不考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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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太子应在东宫正中央且地势最高的长信殿内起居,可新太子却觉得东面的长明殿与侧门较近,方便紧急文书传递,也方便外臣进出议事,忙碌起来便常常宿在那里。长明殿规格不如长信殿宏大,可太子出身军旅也不甚在意起居细节,故入主东宫以来鲜少驾临长信殿,只拿长明殿做了寝宫。

太子妃的居所长清殿居最西,紧邻内宫,每次令妤前去服侍,总要穿过长长的廊道,走上一阵才能到达西面的长明殿。令妤每日行走其间,虽然疲累,但幸而能将东宫事宜一一摸索清楚。小到太子起居衣物饭食、燕居何处,大到宫规礼制各局內侍女官各司其职,她都尽快地熟悉了起来。太子虽不在意生活琐事,但毕竟身为国之后继,兹事体大,一餐一饭与一针一线,令妤都要亲自过问,有时也免不了亲力亲为。除了侍奉太子,令妤得空也会去芷萝宫陪伴静贵妃,偶然遇上梁帝,也说得些家常,情景竟如同普通人家一般。

萧景琰心中知道柳令妤周到细致,也记得母亲的嘱咐,他断没有冷落她的道理。虽整日惦念着赤焰旧案,他仍找出时间去太子妃的长清殿坐坐。

长清殿清穆的作风几乎与主人的年龄相去甚远,便是随嫁而来又年纪不大的侍女一言一行也从来都稳重得体。

不过今日有些反常。

平日里最是机灵的采芙今日似是霜打了一般,他再一打量去,殿中经常随侍的侍女神情也多是如此。

萧景琰落座在案前,素手将茶盏推到他的跟前。

“殿下请用。”

浮起的一层雪沫飘着乳香,在正午日光下腾起淡青色的热气。

他看了一眼与自己对坐的人,依旧是平淡而有些严肃的神情,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殿中宫人有异一般,一双眼清清静静地看着自己。

萧景琰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柳令妤几乎有些过分的恭谨,可此时殿中似是弥漫着两股不同的情绪,竟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“出什么事了吗?”他的身子不由往案前探了探。

他难得见柳令妤的目光闪了闪,却又在下一瞬间恢复了平静。

“没什么。多谢殿下关心。”

萧景琰垂目一瞬,又点点头,“无事便好。”

她的脸上泛起些许端庄的笑意,“倒是殿下,连日操劳国事,还是要注意身体。”

柳令妤想了想,又道:“古人说,身体发肤受于父母,不敢丝毫损伤。若是殿下形神俱损,叫陛下和母妃看见了,定又要为您忧心了。”

萧景琰看着她认真的表情,不禁心中微叹:明明是关怀的话语,却偏偏要扯上这番礼义仁孝的大道理,仿佛他才出了长明殿,离了那群太傅太师的谆谆规劝,反而又落入了另一张大网里,叫他听了几乎要学着对待那些大儒的模样,对她长身一揖——“景琰受教了。”

他几乎有些哭笑不得。

罢了,若太子妃偏要这样一板一眼,他又何苦执着相问呢。

萧景琰饮了乳茶,起身要走,便听柳令妤在身后道:

“请殿下稍等。”

萧景琰转过身,“何事?”

柳令妤示意采芙,不一会儿采芙便取来一套披风,呈到萧景琰的面前。

“殿下,这是湖州进贡来的绢绸,臣妾看过了织得紧实,便差人做了一套披风。”

“多谢太子妃好意,只是我素来不惧寒冷,眼下才到九月,只怕还穿不上这件披风。”萧景琰忽觉奇怪,她一向细心,难不成还不知自己的体格?

柳令妤淡笑,并没有辩解,只继续道:“入秋时至,金陵城中难免萧瑟。臣妾听闻名士苏哲苏先生体弱畏寒,便想着将此物相赠。太子殿下身为储君,更应礼待名士。虽然苏先生麒麟之才,金玉器物不能使他归心,但论及人心,还是想人所想,贵在推心置腹。”

她一席话娓娓道来,又悄悄抬眼看了看萧景琰的反应,他略微讶然,怔怔地看着自己并不发一言。

“……故而,臣妾便自作主张了。请殿下恕罪。”

“你哪里有这般多的罪名。”他搀过柳令妤的胳膊,“太子妃有心了。”

语罢他差人取了披风,便转身离去。

待殿中听不见太子的脚步声后,柳令妤才默默地站起身来,坐回到案前。采芙凑到她的跟前,一面收拾着茶具一面凝眉道:“小姐,殿下都问了,您为什么不告诉他?”

“这有什么可说的。即便是在平常百姓家里,新妇被舅姑提点几句也是常事。”

“话虽是如此,可太子殿下整天不见人影,他去操劳国事,神情有异,陛下何苦怪您照顾不周呢?”

“采芙!”柳令妤的声音微高了些,“慎言!”

采芙听了只好作罢。

柳令妤站起身来,对着宫中的内侍宫人道:“我知道今日你们跟着我受了些委屈,可这是东宫,是天家,一言一行都须小心谨慎。你们各司其职,恪尽职守,便不会有错,记住了吗?”

宫人皆躬身而喏。

采芙收拾完了茶具,又站到她的跟前侍立,“小姐……您说太子殿下能明白您的用心吗?”

“但愿吧……”柳令妤放下书卷,似是一叹,“但愿这位麒麟才子能为太子殿下解除心中忧虑。”


苏宅院中高大的乔木枝叶浓碧,遮去半面初秋午后的斜阳。飒然微风掠过树梢,将案头的小书翻乱了书页。

苏哲轻轻咳了几声,一面收起书卷,一面倒了一杯热茶推到萧景琰的面前。

“先生……”萧景琰坐得笔直得身躯往前探了探。


“我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所为何来。此事万万不可操切。请殿下放心,苏某早有谋略。只是此时不能让外人窥探半点痕迹。”


萧景琰复又坐直了身躯,定了定心神。这两年中的种种,他已视苏哲为友,纵是自己心中再急切,也该听听友人的劝诫。


他将漆盘里的披风推到苏哲的面前。苏哲拿起披风,笑道:“湖州特产绢绸,纹路细腻紧密,最适宜做御寒的衣物。太子殿下何时如此细心?”


“的确不是我,是太子妃。今日她忽然拿出这件衣服,叫我送与你……说与名士相交,贵在推心置腹,想人所想。”萧景琰一笑,“只是她不知道,你我早就相交甚笃了。”


“听闻柳家家教清明,没有妇人予闻朝政的道理。太子妃是怎么想起让殿下招贤纳士的?”


“不过是一开始说要我保重身体……”萧景琰摇头失笑,“还扯了上了孝道,说让父皇母妃看见我形神疲惫又要忧心。这个太子妃,说来我也束手无策。整日恭谨肃穆,言必忠信,像极东宫里那些太傅太师……”


他的话没说完,便叫苏哲打断,“那么殿下可曾在陛下和外臣面前流露出些许忧心之色?”


萧景琰一顿,垂眸想了想,“我时常挂念着林氏旧案。或许……或许有一些也未可知。”


“殿下还是今后注意为好。殿下初入东宫,还有理由说是一时千头万绪难以掌控。时日长了,就不知再如何解释了。”苏哲停了停,抚摸着披风笑叹,“太子妃真是玲珑心思。”


“我看,日后你我所谋之事,殿下也不必故意都瞒着她。”苏哲笑意依旧,“以后柳家说不定会是殿下的助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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